不经意间，美国股市又创造了一个新纪录。美东时间1月3日，苹果公司市值盘中突破3万亿美元，成为全球首家3万亿美元市值公司，刷新人类历史。

3万亿美元什么概念？有市场人士进行了一番排名，在2020年全球各国GDP排行榜中，苹果的3万亿市值能够排到第五名，比英国的GDP还高，堪称富可敌国。2020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随着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政策出台，各路资金为争夺优质资产蜂拥而入美国股市，苹果毫无疑问是这一轮政策周期的最大受益者。

从财报数据来看，苹果上一季度实现营收833.6亿美元，同比增28.8%，表现稍逊于市场预期。但在持续不断涌入的资金面前，业绩表现变并不那么重要。最近业界有消息称，苹果今年可能发布革命性的VR/AR眼镜。这意味着，在元宇宙概念持续升温的当下，投资者又有了更多的理由去追捧这家全球最知名的高科技公司。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但一如往常，以苹果为代表的一众高科技企业估值不断攀升的同时，更多看空美股的声音也出现了。如果说马斯克说“我的直觉是大衰退会在2022年春季或夏季左右，但不迟于2023年”，多少还有些跨界大嘴巴嫌疑的话，那么投资界一干大佬们的举动还是值得我们关注的一下——橡树资本联席董事长马克斯此前曾公开表示，美股牛市已到后半段，当前周期史无前例。华尔街传奇投资人杰里米·格兰瑟姆也曾发布类似的声音。去年年末，巴菲特旗下伯克希尔持有的现金储备更是创下季度历史新高。

笔者认为，抛开结构性的因素不论，苹果市值暴涨至今日，最核心的原因还是在于美联储的放水源源不断。步入2022年之后，随着美联储加快缩表乃至加息步伐，货币放水导致的泡沫化美股繁荣期很有可能面临终结。事实上，苹果总市值史无前例地站上3万亿美元，与马斯克大嘴巴式的末日危机论，很有可能印证的是同一件事——在市场中，极度的乐观和极度的悲观之间，往往只隔了一层玻璃纸。

作为当今奥地利学派的代表，末日投资者马克•斯皮茨纳格尔曾经提出过一个有意思的观点。他认为，导致市场崩溃的真正黑天鹅问题不是一个不可预见的远距离事件，而是一个可预见的事件。这些事件的影响尚未完全退去的时候但却被很多人忽略，这就是所谓的尾部风险，而尾部风险可能导致资产泡沫的形成。笔者以为，考虑到历史上成功预测1929年经济危机的经济学家只有米塞斯和哈耶克，预测2008年金融危机的也主要是奥地利学派的经济学家，我们不妨重视一下这一脉如今已经式微的经济学传统对现状的看法。

很多市场人士其实也注意到了，奥地利学派构建的米塞斯稳定性指数（MSI）在2021年底已经处于100多年来的历史高位，而这一指数过去通常和金融危机相关。当然我们必须承认，奥派先验式看待这个世界的思维模式与市场主流的认知框架之间还是有着极大的冲突，我们不能就此认定苹果股价一定就已经泡沫化了，市场的尾部风险也由此越来越大。但市场主流的认知框架也承认，不确定性在任何时候都是以概率的形式存在的。这其实也意味着，尽管概率的上升并不会导致一个必然的结果，但完全忽视不确定性也是不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