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数据证明了,美联储加息必然是以降低经济热度和提高失业率作为代价和结果。
10月26日,美国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度跌穿4%的关口,在过去四个交易日从高点暴跌近35个基点,而3个月期国债收益率则飙升了约12个基点,这两项美债的利差出现多年来罕见的倒挂情况。美国国债长短期利率差反映短期政策利率成本与长期资金收益的关系,如果短期加息过快,市场对中长期经济前景预期低,必然造成金融机构放贷意愿和企业需求的双重下滑,那么经济极有可能出现滞涨等问题。
根据过往的历史数据,一些市场观点认为,3个月国债与10年长期国债收益率倒挂,显示美国经济增长即将见顶,经济衰退马上到来。据此,美联储加息将变得投鼠忌器,减缓加息的步伐甚至提前结束加息周期。
笔者认为,这一类预期从逻辑上来讲是站不住脚的。当前美联储加息的核心指向是抑制通胀,而经济衰退是加息带来的结果之一。换句话说,当前美债收益率倒挂显现出的衰退迹象,是现有货币政策导致的结果。如果市场以此为由,认为美联储后续加息将止步不前并不科学。
况且从历史数据来看,美国国债收益率倒挂并不能100%预示经济衰退的到来。众所周知,美国国债收益率并非是美联储议息决策的核心参考数据。相反,美国国债收益率很大程度受政策利率水平的变化而波动,两者前后因果关系不能混淆。因此,无论是3个月与10年期,还是2年期与10年期国债利率倒挂,不能完全判定与经济衰退挂钩。
过往的数据证明了,美联储加息必然是以降低经济热度和提高失业率作为代价和结果。今年,鲍威尔在多个场合均表示“坚定致力于将通胀率恢复到2%的目标”,令人尴尬的是,最新9月份的通胀率为8.2%,是其目标的三倍;失业率依然处在3.5%的历史低位,显然加息的效果并不如愿。鉴于连续四次加息之后,通胀率仅下降2个百分点,在这种情况下,外界难以想象在明年3月份之前,美国的通胀率可以从8.2%快速下降到2%。
当前美联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快速加息的过程确保整个金融体系稳定,避免加息不当导致经济硬着陆引发其他风险。此前包括旧金山联储主席戴立等人在内的言论,可以视作是联储内部对加息在这方面后果的一种检视。但我们不能忘了,美联储职能最核心是用适当的货币政策(包括制定合适政策利率水平)促进就业和物价稳定,而通胀稳定关系到美国长期的经济利益,这也是为什么无论是沃尔克、格林斯潘,还是鲍威尔,历届美联储主席都在与通货膨胀长期做斗争。
目前来看,无论是12月或者明年1月的加息幅度是50还是75个基点,似乎都难以完成加息抗通胀的目标,除非改变通胀率2%的政策目标,或者采用其他抗通胀办法,但均存在不确定性。一般来说,高通胀难以用温和办法平抑下去。从这个角度来看,美联储的加息之路还有一段路要走。